似是已经发现吕律快速靠近,它回头冲着吕律的方向看了一眼,继续朝着大鼻涕狂吠,并且放低身形,不断靠近大鼻涕,准备随时发动攻击。
逼得大鼻涕都不得不扬起棍子敲打。
这段时间,元宝恢复得不错,面对大鼻涕的棍子,丝毫不惧,非但灵活的闪避开来,更是瞅准棍子一口咬住,死咬着不放。
大鼻涕一下子慌了,眼看着元宝越来越凶,棍子又扯不回来,他四下瞅了一眼,干脆将棍子放开,转而拾起地上的石头,作势欲打。
就在这时,吕律已经赶到近旁,毫不客气地取出泥丸,手中早已经握住的弹弓弓皮猛地拉紧……
“啪……”
随着弓皮一声轻响,一颗泥丸,精准射中冯德柱的左脚小腿。
也正是这一声轻响,像是接受到了攻击命令似地,元宝朝着冯德柱凶狠地扑咬上去。
刚被打了一弹弓,疼得怪叫着蹿跳起来的冯德柱,石头一扔,双手不停地搓着小腿,试图减轻疼痛。
眼角余光中,却看到元宝朝着自己扑来,冯德柱心头大惊,那还顾得了其它,跌撞着转身就跑。
可这么近的距离,别说跑不过狗,这才刚一转身,屁股立马被元宝捞了一口。
大笨狗,牙齿似狼,锋利尖锐。
哪怕他穿着厚厚的棉裤,也轻易被洞穿,咬得结结实实。
在元宝的一拖一拽下,冯德柱惨叫着向后跌倒在地。
元宝闪身避让,避过冯德柱压来的身体,再次上前,又一口咬住刘德柱膀臂,死命撕扯。
冯德柱被咬得鬼哭狼嚎,另一只手朝着元宝拍打,试图驱赶。
可这样的动作,一样被元宝避开,绝不让冯德柱碰触到自己,对它来说,就是换个地方下口而已。
所以,冯德柱大腿上立马被捞了第三口。
避过冯德柱脚上的踢蹬,元宝第四口紧随而至,直奔刘德柱脖子。
看到这一幕,吕律赶忙大叫:“元宝,住口!”
元宝下口凶残,口口见血。
冯德柱这要真被咬中脖子,怕是得一命呜呼。
倒不是吕律不恨,冯德柱自己找上门来被狗咬,那是他活该,是他动歪念该付出的代价。
可是,真出了人命也不妥。
自己初来乍到,一来就闹出人命,秀山屯的人会怎么看?
最主要的是,吕律突然想起了王德民说过的话,这冯德柱虽然可恶,但家里还有过得凄苦的妻儿。
这年头,家里没了男人,对于一个家庭来说,是毁灭性的,哪怕这个男人是个混蛋。
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媳妇一家,初见时的艰难贫苦,不就是家里没男人吗?
吕律心软了。
听到吕律喝止的声音,元宝回头看了眼吕律,听话地后退两步,但看向冯德柱时,仍凶狠地龇着牙,发出呼噜呼噜的凶声。
吕律稍稍松了口气,他快步走到地窨子前的平地,看向那根冯德柱留下的细绳,细绳的末端,绑着一小块肉,看样子应该是只老鼠腿,塞在肉里的,赫然是一颗大号缝衣针,农村人家用来缝被套的那种大针。
被烧过,弯成了钩子。
看到这颗针,吕律又怒从心起。
这杂碎,是真想要元宝的命啊。
将肉块捡拾起来,吕律几步走到冯德柱面前,不管他躺在地上哀嚎,发狠地就是几脚踢了过去。
“哎哟……要打死人了……你纵狗咬人,还敢打人……杀人了!”
冯德柱惊恐地大叫。
可在这林子里,哪里有人,反倒是这叫嚷,引得元宝又趋近一些,冲着他狂叫,又准备扑咬了。
“我纵狗咬人?我纵狗咬人怎么了,我打你怎么了?”
吕律怒吼着,又发狠地冲着冯德柱踢了两脚,将他踢得在地上翻了几滚。
还不待冯德柱起身,吕律已经紧随而至,一把掐住他脖子:“想杀我的狗,老子先弄死你,你给我吃……”
他说着,将冯德柱带来的插着钢针钩子的肉块往冯德柱嘴巴里塞。
冯德柱那里肯,死咬着牙齿不张口,拼命挣扎,反倒被钢针钩子将嘴巴划拉得到处冒血。
他自己做的,最清楚这钩子的厉害,入了口,那还了得。
吕律塞了几次没能成功,反手接连就是两耳光扇过去,这才将钩子摔在地上。
“你特么自己想干什么,心里就没点逼数吗,还敢反咬一口,你特么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子就已经知道了,就等着你上门呢。”
吕律怒声呵斥道:“大鼻涕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嘛,想偷熊胆是吧,觉得我一个盲流好欺负是吧,哼,我看你特么是在找死!”